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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备忘录看到的东西
我不喜欢糖

1.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进房间，手中的葡萄汁被放在写字台上。
这是好好过了一天的奖励。
“该睡了，”托特说，“喝完记得去刷牙。”
每天托特会来房间三次，一次是他出门前，一次是回家，一次是睡前。
除此之外托特很少进来。
阿佩普和托特是室友。
2.
他又把葡萄汁打翻了。
对不起。他想，葡萄酸酸的味道实在不适合他。
他抽了几张纸巾盖在果汁上，从写字台下钻出来，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打开房门。
一次是起床，一次是午饭的外卖，一次是睡前。
他不喜欢吃饭，他不喜欢身体将食物转化成污浊的机能。
但他不是人偶，他想。
3.
房子是阿佩普的，他发布了合租招募。
托特成为了他的合租人。
“这样看好像是你在养我欸。”阿佩普这么说过，“好像同居，好糟糕。”
他记得他就这么看着阿佩普自顾自笑着，在合同上随意签了个字以后丢进抽屉。
奇怪的人，幼稚得像个小孩子。他这么想。
他觉得要是被阿佩普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生气。
事实上，在托特对他坦白了之后阿佩普确实赌气了一整个下午。
4.
阿佩普的房间非常干净，或者说，除了桌子和床只有一台游戏机。
他不被允许房间里有太多东西，托特记得在合同里也有提到过。奇怪的人的奇怪的合同，他当时只是这么想。
因此当阿佩普让他递一杯水给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是不是口渴了。
也因此他疑惑与为什么阿佩普将果汁悉数倒进垃圾桶，然后砸碎了杯子。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托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接着，他看到阿佩普将碎片扎进自己的手臂。
“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笑着,“你签字了，你得忍着。”
“在合约写着的时间内，你跑不掉了。”
5
托特听到自己用比平时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声音喊道停下来，接着上前制止住他仍在不停划开皮肉的手。
这个人果然很奇怪，或许很危险。
“我应该这么做。”托特听到阿佩普的声音，他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感觉到了痛，“我必须得死掉。”
“他们把我关在了这里，我只好自己来了。”他看着托特扶起他的手，着急地寻找能够止血的东西，“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死不掉。”
像是在安慰一样，阿佩普的另一只手伸到了托特头顶，轻轻地拍了两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接受那条合租邀请的。”